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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的那条弄堂
2016-02-29

  [新加坡」华中国际学校 张梦媛

  总喜欢在夜晚合上眼时,将脑海中的时光掉转回童年。那是一段沐浴在江南烟雨中的童年,记忆中有这么一条弄堂,那里曾经藏着我最天真的笑声。

  “囡囡,来,到我这边来。”弄堂里回响着外婆喊我的声音,外婆在弄堂的那头,而小小的我在这头,歪着头,惊恐而又跃跃欲试地看着似乎很长的青石路,跌跌撞撞地走着。最爱弄堂尽头的那个暖暖的拥抱和满是皱纹却无比和蔼的微笑,让我体验到了初踏大地的快乐,就这样,我学会了走路。

  弄堂似乎没那么长了,身边多了一群伙伴。雨天永远是孩子心中最好的天气,我们依着铁门,看从天上掉落的雨水从屋檐滑落,形成朦胧的珠帘。大家推推操操,开心地聊着。记得身后一位女孩儿,兴奋地指着落在水坑中的雨点,喊着:“快看哪,好多的泡泡,像锅里沸腾的水。”雨后的弄堂充斥着快乐的氛围,大家踩着湿漉漉的青苔前行,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青砖泥土的气息,几只麻雀站在老电线杆上,悠闲地梳理着湿流渡的羽毛。不远处的烟囱冒着饭香味的炊烟,强烈地吸引着我们。

  弄堂里的一棵野泡桐长得挺高了,我们不再没心没肺地乱跑,而是稳稳地踩着那些有点儿碎裂的青石砖前行。弄堂口的那条河边修了新的栏杆,还建起了几栋别墅,这些我都不知道,看来是很久没来了。城市的灯红酒绿,高楼大厦似乎更吸引着我,但是我心灵最终的归宿还是这儿。弄堂里换了一批新的孩子,依旧很闹腾,有时我会痴痴地看着弄堂上狭窄的天空。“来,囡囡,喝碗刚煮的粥。”外婆的声音仍然很亲切,只不过多了一份疲惫和沙哑。新鲜的粥汤滋润了我干涩的喉咙,给我孤独的心带来欢愉。此刻,那些饭店奢侈的酒菜似乎都没有这份简单的粥珍贵。

  后来,弄堂渐渐落寞了,那条狭窄的天空已经容不下人们的心。我去弄堂的次数也越来越少,但却十分珍惜每次在弄堂里散步的过程。泡桐树长得更高了,迫不及待将头伸出弄堂,一睹外面的世界。有时我会莫名去抚摩那些有些剥落的白墙黑瓦,似乎每一条缝隙里都藏着我的笑声,我的快乐的记。

  记忆中有那么一条弄堂,伴着我成长,有玩伴的笑声,外婆的炊烟和那一棵斜着的泡桐。在喧嚣的都市生活中,它却是我内心唯一安静的归宿,给予我所有的纯净的I陕乐,被我小心翼翼地保存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。

  (指导教师:吴瑞媚)